一、摘要
- 三篇要旨。Skinner認為歷史學者的要務不在於區分文本作者的真假信念,而在於解釋信念在當時為何及如何理性或不理性。而更重要的是挖掘和解釋作者的深層意圖,盡可能充滿公共性與現實感地重建歷史。
- 文本詮釋與意圖。Skinner提醒,若要盡可能豐富地理解文本,除了傳統地論述和分析字面上的意思外,更要試圖揭示作者的意圖,關注言說的「行動」面向,即把作者的論述當做是不斷介入現實政治的論辯,並發掘其對讀者的影響。作者舉例,若將馬基維利的《君主論》放置在當時的文化語境下,其第18章不僅僅是作者「提醒」君主保持權力需仰賴於暴力與欺詐的信念展示,而且是「引用」西塞羅的觀點以「諷刺」傳統主張,並且「反駁」文藝復興核心價值的豐富論述行動。這一主張可運用至所有哲學文本,關鍵在於分析作者的意圖及其行動(what he is doing),其如何介入政治活動,與當時的思想有何關聯。
- 意圖與動機之分。意圖指作者真正關懷之事,而動機則指使之發揮公眾影響力的途徑和方式,如「說服」、「恐嚇」、「諷刺」等,此離不開特定的論述策略和修辭,並期望透過這種「文本戰略」樹立權威,激發讀者(參與對話者)的情感以達成目的。因而,探究作者基於何種意圖,以什麼策略對讀者說了什麼,是文本分析的重點。
- 公共性與現實感。從方法討論中推測,Skinner認為作者出於深切關懷時代困境,並期望建構一個能促使國家良好運轉的思想基礎,且能夠得到人民普遍認同的意圖而創作文本,並非是私人且脫離公眾、時代的寫作。反推回來,若運用Skinner的方法,或許有助於在文本分析中呈現政治學研究所要求的公共性與現實感。
二、問題
- 若如J. Pocock所言,讀者在閱讀和理解文本時,不可避免受所處背景影響,進而以其方式詮釋、轉化了文本內涵,因而政治論述得以於不同時代讀者間,在不同層次中被認知、使用甚至創造,此或許可以稱為文本的「當代性」。但Skinner解釋和分析作者的意圖、動機和論述策略等,似乎預設論述策略能夠發揮較為普遍且一致的作用,即傳達或實現作者意圖而幾乎不受讀者所處脈絡影響,此效果是否及如何可能或不可能?若可能,此種研究方法對文本詮釋的當代性有礙?若不可能,研究者如何盡可能脫離自身所處背景影響,回到那個當代,以Skinner提供的路徑進行思想史研究?
關鍵詞:文本詮釋、意圖、論述策略、言說行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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